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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囚徒(卷完結)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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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奧斯不曾為你哭過,14歲的奧斯不懂得珍惜,14歲的奧斯還來不及擁抱。

你可曾知道,你或許知道

26歲的奧斯在對你說,26歲的奧斯因你落淚,26歲的奧斯用心在珍惜,26歲的奧斯再不願松開懷抱。

我是奧斯,我喜歡你!

“奧斯,西蒙的時間不多,我們必須得抓緊。”希佐出聲把奧斯從“時光”的思緒中引回。

“下一步怎麽做?”奧斯調整了一下情緒,開口問道。

“我們從索托留下的東西入手,用‘時光’加上我們倆的異能,應該能找到線索。”

“時光”通常需要本人驅動,索托不在,他們只能借助於索托舊物上微弱的生命特征,用兩人強大的異能覆原60年前索托的經歷,然後找到線索。

奧斯和希佐兩人攜手,一幕幕曾經的場景快速的呈現:索托被驅逐的當晚下著很大的雪,傷痕累累的少年落寞的離開,他的頸椎挺得很直,沒有因為人們嘲諷而感到羞恥。

莊園外,索托的已經退婚的未婚妻喬安娜在等她,這個勇敢的女孩不顧家人的反對,偷偷帶上了行李要和索托一起走。

大雪中年輕的戀人彼此相擁,索托告訴喬安娜,他現在沒有能力帶給她幸福,如果喬安娜願意等,他會用時間證明自己,成為一個有尊嚴的男人,回來體面的娶她。

那一年正好是戰爭爆發,14歲的索托不夠參軍年齡,機緣巧合下頂用了奈森的名字,成為一名士兵為國參戰。那一年,他的好朋友西蒙,被父親送往大洋的另一端,開始了全新的生活。

在漫長的戰爭中,即使經歷了戰爭的種種殘酷,即使面對一次次死亡,即使在最糟糕的時刻,那個少年依然保持樂觀和勇氣,在他一封封寄給喬安娜的信中,能夠感受到少年的信念和堅守。

他們共同描繪未來的美好,索托的信裏會說:我的愛,戰爭結束,我會有尊嚴的回來,找到你,娶你,給予我所有的愛。

6年後,戰爭結束,那個為了愛人的承諾,歷經千辛萬死終於回來的索托,他用了6年的時間,從最普通的士兵,成為最年輕的少校,他信守承諾有尊嚴的回來,找到的卻是喬安娜的墓碑,在敵軍最後一次空襲中,喬安娜死於戰爭。墓碑上女孩的名字,用的是索托的姓氏,女孩至死沒有忘記他們愛的誓言,至死不移。

戰爭讓索托失去的不僅是愛人,他的左腳殘疾,他的面容在炮彈襲擊中受到傷害,當傷痕累累的索托再次回到唐寧莊園,已經沒有人認出他是當年那個熱情洋溢的少年。

索托找到他和西蒙曾經種下的樹,他砍下了最粗壯的枝幹,用它為自己做了一根拐杖。帶著這根拐杖,索托放下了所有奈森的榮耀,踏上了去大洋彼岸的路途。

28面具叔叔

索托接下來的生活讓奧斯和希佐措手不及,他來到星國後直接來到西蒙的莊園找工作,因為身體的原因,他只能當一個最底層的雜工。

索托用他對生命的熱情和尊重,詮釋這一個男人的堅毅和品格,他不懈的努力,用了另一個6年,從一個普通的雜工,一步步坐到了後務總管的位置,他一直默默的守著自己的好友身邊:那個男人,親手為好友精心布置隆重的婚禮,當好友和妻子在神父的祝福下宣布結為夫妻,他會微笑著站在角落,和來賓們一起鼓掌,送上他默默的祝福。

那個男人,一直把好友的孩子視如己出,他親歷了孩子們的每一步成長,蹣跚學步時的攙扶、闖禍害怕時的鼓勵,生病受傷時的照料,他是孩子們眼中無所不能的“面具叔叔”。

那個男人,經歷了好友的艱辛起落,在西蒙面臨破產的最糟糕時刻,是他用自己在仆從們的威望,穩定了人心浮動的莊園。是他暗中聯系上曾經的戰友萊沙公爵,危急關頭給予西蒙高額貸款。

那個男人終身未娶,一直就在西蒙眼皮底下,他和西蒙的妻子有了良好的關系,深受西蒙孩子們的喜歡和愛戴,在整個莊園始終受仆從們敬重。

他陪伴了西蒙43年,在一次針對西蒙的綁架中,老人率先發現歹徒,挺身而出,為保鏢們贏得時間,西蒙安然無恙,惱羞成怒的歹徒向老人開槍。

索托死於西蒙的面前,老人臨死前看著保鏢們將西蒙護送離開,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西蒙參加了索托葬禮時並做了發言,那一天,諸多名流參加了葬禮,人們才知道,那個正直謙和的老人,是擁有國王十字勳章的奈森勳爵,他卻以一個仆從的身份,在莊園工作了一生。

人們給予索托的墓志銘:睡在這裏的紳士,用他的一生給予高貴、忠誠、正直、堅毅、無私完美的詮釋。

希佐和奧斯平靜的看著那塊黑色的墓碑,久久沒有開口。

“讓他去死,完全不值得同情。”

奧斯率先開口,滿是對西蒙的鄙夷和不屑。如果說他年少時的懦弱和膽怯可以原諒,那麽他有整整43年的時間去修正自己翻下的錯誤,卻一再錯過,根本不值得同情。

難道只是因為索托戴了一個面具,杵了一根拐杖就完全認不出嗎?他還是索托,連名字都沒有換,最後為了西蒙送命,那個人還在葬禮上冠冕堂皇的講話。他那十年的“不死深情”完全是赤luo裸的諷,現在還在裝情深,奧斯覺得虛偽透了。

可惜了索托這樣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奧斯為他惋惜。他現在很想看看西蒙得知真相後的表情。

希佐的眼神不察悲喜,古井不波,他只是淺淡的笑著,那樣的笑容安靜平和:“這是索托的選擇,他從沒想過要讓西蒙認出自己。如果20歲的西蒙認出索托,他不會結婚生子,這是索托無法回應的感情,他的愛情已經全部留給了喬安娜。作為一個男人,他只想自己的朋友獲得幸福,他多年來也一直在這樣做。他做得很好,有他在的43年裏,西蒙功成名就、家庭幸福。”

有哲人說:“一只腳踩扁了紫羅蘭,它卻把香味留在那腳跟上,這就是寬恕。”

索托那樣的男人,不需要西蒙的內疚、懺悔和贖罪。

一個真正的男人,是要帶給周圍的人幸福。如果索托還活著,他不會讓西蒙受著10年的罪,如果索托還活著,一定有能力讓西蒙滿足微笑的離世。

“你想怎麽做?”奧斯開口,他知道做現在想做到,不僅是幫西蒙,他在幫索托。

“用‘時光’讓索托‘活’過來見西蒙一面。”

“‘時光’只能模擬人的生前,你可以把西蒙帶回得到過去,但是無法將索托帶到現在。”

“沒試過怎麽知道呢?如果你和我動用最強的異能同時作用‘時光’,讓它反推,10年的時間不長,有一半的機會能成功。”現在的希佐像一個天生的冒險家。

“如果我不幫忙你你會怎麽做?”動用最強異能會反噬自己的身體,奧斯從來沒有舍己為人的偉大情操。

“我一個人的力量有三成的機會成功,也會試一試。”

讓“時光”反推,是神明也沒有把握的事情,希佐渾身上下散發著由內而外的自信,他一句三成機會說得輕描淡寫,卻不知這是要多強大的人才能說得出口。

奧斯的眼眸中一閃而過莫名的光,他挑了挑眉毛,說道:“那好,我加入,不過聽著,我加入就一定要成功。”

或許是不想被眼前這個男人比下去,奧斯決定違背“原則”的當一次好人。

“西蒙”

病床前,垂死的老人撐著最後一口氣,他在混沌中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艱難的睜開眼,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影坐在床邊,面具擋住了老人的表情,但是一雙眼睛依舊明亮而溫柔。

西蒙早已幹涸的眼睛湧動著淚水,他早已不能動彈的手,在這一刻顫抖的舉起,伸向索托的臉,泣不成聲。

“西蒙不哭了,我在這。”索托的聲音溫柔,像對孩子的輕哄。

垂死的老人開不了口,只有眼淚表達著自己的內心。他在那一天就認出那個人是索托了,在索托為倒在血泊中望著自己的時候,那個眼神,和多年前他被鞭笞時望著自己時一模一樣。

他被保鏢們護送著離開,他知道索托已經斷氣。他去參加了索托的葬禮,他知道他最好的朋友就躺在那裏,為他而死,他強迫自己說完那些冠冕堂皇的追悼詞。

在接下來的時間,一遍遍回憶這43年來他和索托相處的時光,原來有那麽多,卻又那麽少,他在一天天巨大的自責中消耗著襲擊的生命,半年後,西蒙病危。彌留中的西蒙在潛意識的更改自己的記憶,他認為索托沒有死,是這個執念讓他繼續自我折磨的生活了10年。

索托!索托!你終於肯認我,你終於肯叫我的名字。

老人顫抖的手取下了索托的面具,他枯槁的手指一遍遍輕撫索托臉上猙獰的傷痕。這是他的索托,一直守護著他,從未離開的索托。

我們總會犯錯,我們總以為還有機會彌補,走到生命的盡頭才發現,原來有的人,一生註定是要辜負的。在生命的最後,我們以為一切都可以放下,可是為什麽還會有淚水?

那是後悔,用盡一生都無法釋然的後悔。

“西蒙,我們一起回家吧!”

兩只蒼老的手握在了一起,西蒙消瘦的臉上露出孩童一般的微笑,點了點頭。

“時光”的深藍色光芒越來越強,時光在一刻倒回,一切又回到了兩人的年幼:玩累了的西蒙靠著索托的肩,索托伸出手擦了擦西蒙額頭的汗水,微笑著說:“西蒙,我們一起回家吧!”

夕陽下,索托背著西蒙回家的身影。

藍光漸漸消失,索托的身影消失在光影中,西蒙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西蒙這家夥真有好運。”

奧斯他平靜的看著西蒙離世,並沒有成功後的喜悅,他覺得西蒙這一生財富名利都是浮雲,能遇到索托這樣一個朋友,才是他最大的運氣。

突然間奧斯的心開始抽痛,因為想到了苒苒,索托所做到的一切,苒苒也能做到,只是她心中認定是人不會是他,而是加齊。就算苒苒重新活過來,她想要保護的人,是加齊,不會是他。

這個想法想帶毒的荊棘刺進奧斯的每一個細胞,他開始渾身劇烈的疼痛,連呼吸都變得無法忍受。

“開始反噬了嗎?”希佐向奧斯伸出了手,雖然奧斯表面上若無其事,但是希佐感到了奧斯身體的變化。

“滾開,別碰我”

因為想到苒苒,奧斯的痛噬進心底,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他現在只想一個人安靜的待著。

“你現在需要馬上接受救治,否則反噬對你的傷害很大。”希佐保持著一貫的禮貌和優雅,彬彬有禮的在說服奧斯。

“不用你管,給我滾。”奧斯痛得一肚子火,他現在看誰都不爽。

“脾氣不好的病人往往吃虧的是自己。”

希佐沒有再廢話,而是上前一步將奧斯整個人扛了起來向外走,動作依然優雅,但是氣勢和剛才完全不同,在禮貌謙和無用時,用強是解決問題的有效辦法。

“伊凡,找個房間。”希佐一邊交代伊凡,一邊制服著不老實的奧斯。

“混蛋,把我放下來。”

奧斯怎麽受得了自己被一個大男人當麻袋一樣的扛,他沒有想到希佐竟然敢這樣羞辱的對待自己,這個男人,上一刻還裝得斯文有禮,這個瘋子。奧斯此刻的憤怒壓過了疼痛,一輪輪攻擊向希佐襲來。

29禁欲者

伊凡被嚇到了,這兩個人剛才還攜手合作得很愉快,怎麽翻臉起來比翻書還快。現在動起手來的架勢,不止是掀房子,這天上地下都得遭殃。

即使奧斯現在早到反噬,他的“光芒”配合強大的異能依然有著超強的破壞力,希佐不得不用結界將奧斯的能量控制住,為了壓制住奧斯,現在完全變成兩個人異能強大的比拼。

暗能量!不屬於這個空間的宇宙能量,在奧斯的體內洶湧澎湃,光芒越來越強,巨大的反噬力幾乎將奧斯撕裂。希佐手上的銀色光芒死死將奧斯壓制,然後在兩種光芒的強大碰撞之下,希佐漸漸撕開了奧斯的“光芒”。

在奧斯脫力倒下之前,希佐伸出手將奧斯扶住,剛才還鬥得天昏地暗的兩個人,現在看上去像在擁抱。

伊凡看了看像遭遇了地震的房子,心裏極其郁悶,他連忙去為希佐找房間,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希佐大人動手的樣子,看上去很霸道。

“乖,把身體治好我們再打。”

希佐的手輕撫著奧斯背,貼在奧斯的耳邊輕聲的哄道,他的聲音華麗動聽,極富魅力,和風細雨的將奧斯的焦躁撫平。

“如果我死,苒苒也不會想見我一面。她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看見我,她寧可死。”

劇痛和脫力讓奧斯已經陷入半昏迷,那裏有一個他不願面對的自己,他在嫉妒西蒙。這樣的話奧斯在清晰時不會說,但是現在,他說了,他有很多的話想說。

伊凡為希佐打開了一道房門,希佐把奧斯抱起,徑直走進了房間,將奧斯放到了床上,然後扭頭對伊凡說:“你先出去。”

“我開了一家書店,苒苒願不願意陪我?”

“苒苒身上全是傷,從頭到腳都是。”

“苒苒總拿傷害自己來懲罰我。”

“她在意的是人加齊,從來不是我。”



奧斯半昏迷中語無倫次的開始說話,他說的全是關於苒苒。

希佐脫掉了自己的外衣,解開領結,松開襯衣的扣子,然後將奧斯一手拉起來,另一只手銀光閃動強迫他睜開眼睛。

“奧斯你看著我”

希佐強勢的逼迫,不止讓奧斯睜開眼睛,他迫使奧斯清晰的看著他,聽他說:“我不是苒苒,我是希佐,我很強,沒有人能傷害我,我也不會讓你受傷。你開書店我會去,你要死,我守你到最後。沒人在意你我來在意。”

希佐說的每一字每一句,就像一把鋒利的斧頭劈開奧斯的身體和心靈,火一樣滾燙著奧斯的神經,融化著他埋藏在心底、不為人知的的不甘和委屈。

奧斯的意志漸漸沈淪,迷迷糊糊中有人在脫他的衣服,他沒有反抗,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將他包裹,然後是那一雙熟悉的手,輕撫著他的皮膚,他的身體在漸漸的放松。

希佐將他擁入懷中,抱著他,緊緊的。

“奧斯是我的朋友。” 那一晚,希佐對奧斯說。

關於奧斯和希佐的友誼是如何開始的?人們不得而知,但是因為這一對朋友的到來,利迪斯城精英聚集的大學,開啟了最絢爛的思辨時代。

伊茲丁同時邀請到希佐和奧斯來談宗教,即使兩人不暴露各自的身份,也不影響於兩人在各自宗教領域的建樹和修為,世界兩大宗教的激辯,在學生大廳裏激動人心的展開:希佐談一神教;奧斯談無神論。

希佐談人生是樂觀積極的;奧斯談人生是痛苦煩惱的。

希佐談人與禽獸有分別;奧斯他談眾生平等。

希佐談信仰的出發點是赦罪得救;奧斯談信佛的出發點是離苦得樂。

希佐談救恩;奧斯談因果。

希佐談究竟是永生,奧斯談歸宿是涅槃。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蕩氣回腸,臺下圍繞兩人的聽眾們情緒激昂、心潮澎湃。

思想是驚雷,可以撥開迷茫;思想是火焰,可以驅散黑暗;思想是甘露,可以滋潤心靈。

希佐與奧斯的激辯,像一把利劍,斬斷了羈絆、腐朽和落後,讓思想得以不斷的解放。

希佐和奧斯的激辯,像一座虹橋,為不同思想觀價值觀的人們搭起橋梁,讓人們的思想可以碰撞出絢爛的火花。

這場關於宗教的激辯,在意想不到的延伸,每天來的聽眾越來越多,不只是學生和知識分子,更多的百姓加入。後來,辯論的地點從室內變為了戶外,話題從宗教擴展到哲學和文化。

說話者播種,傾聽者收獲。

人們仿佛經歷了神話傳說中的諸神爭論,人們親歷了智慧的產生。思想的種子在這裏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這一場大師級別的激辯,開啟了利迪斯大學的一個時代,成為一個傳統,在未來的30年裏,這裏走出了世界上諸多偉大的思想家,他們撥開迷惑,戳穿畫皮,把自由的思想帶給人們。

不過很難相信,這樣兩個在臺上唇槍舌劍、侃侃而談的大師,私下裏是這樣截然不同的生活:他們很少說話,希佐專註於畫畫,奧斯就坐在一旁專註的看書。

兩個夜裏不愛睡覺的人,會半夜裏結伴去城裏瞎逛,兩人都認同,黑暗裏有另外一個城市,另外一種生活。

逛累了,兩人會坐下來一起喝酒,都喝不醉的兩個人全當在曬月亮,喝了酒,兩人會又開始聊天,但是不同於論壇上的激辯,他們只是你一言我一句的閑聊。有時會聊到太陽升起,兩人又會一起曬日出。

奧斯有時想到苒苒,會借酒發瘋,一向溫文爾雅的希佐,會沖上前狠狠的揍奧斯,這樣的揍肯定不是單方面的,奧斯還擊,於是會變成激鬥。

大時多數情況下,兩人不會運用異能,只是男人間拳頭對拳頭的比拼。有時擦槍走火,動用起異能來,天昏地暗,兩人會默契的找一個空曠的地,酣暢淋漓的鬥。

奧斯發現希佐是一個覆雜的男人,就像他的眼睛,閃動著一千年種琉璃的光。

他平日裏溫柔內斂,但是他會說出:“我是希佐,我很強,沒有人能傷害我,我也不會讓你受傷。”這樣強勢的話。

他出手時拳頭是鐵硬的,從不手軟,但是爭鬥下來的結果,過程酣暢,結果卻兩人都不會受傷。

米迦列拉不是一個稱職的城主,對於她積壓的政務,即使有才華橫溢的大臣們幫她,她也時常焦頭爛額,會向希佐求助。

這時,會變成希佐和奧斯坐在一起聽,米迦列拉在下面說,希佐無疑是非常寵愛米迦列拉達的,他會幫她分析每一個疑惑,引導她的思維,奧斯則會在一旁潑潑冷水,把最壞的結果告訴擺在米迦列拉面前。

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們有了一個共同的學生:米迦列潰兩個老師,一個寵愛,一個苛刻。他們站在米迦的背後,一起看著米迦的成長。

希佐無疑是愛米迦的,但是奧斯發現,希佐就像他宗教裏的身份一樣,愛著身邊所有的人,他的愛沒有虛偽,深沈而內斂,真誠至極。因此,他身邊的人也都那般用心的愛他。

有時,希佐會一個人站在桃樹下,看著枝頭綻放的鮮花而默默不語。

喜愛他的小侍女們會在遠處偷偷張望,然後嘆息的說:“希佐大人在思念呢。”

“思念時的希佐大人最美。”



奧斯望著落英繽紛下的希佐,他也會看到思念,一種始終都在、徘徊不去的思念。然而在希佐的眼中,這樣的思念是幸福的。

有一次奧斯問希佐:“你信神嗎?”希佐回答:“不信。”希佐問奧斯:“你信佛嗎?”奧斯回答:“不信。”兩人相視一笑。

奧斯一直在想,一個根本不信神的人,卻心甘情願的接受宗教的束縛,希佐是真正意義上的禁欲者,情欲上的虛假逃不出奧斯的眼睛:每一次希佐溫柔的撫摸著奧斯,他會抱著他,甚至親吻他的頭發,但是希佐絲毫沒有情欲,在奧斯的眼中,這只是希佐表達愛的方式。他的愛,給予所有人。

對於這個聖潔而完美的朋友,奧斯不止一次想讓他變“壞”,希佐撫摸他時,他會故意讓小奧斯擡頭,蹭著希佐敏感的位置,想看他尷尬。

奧斯會動手去解希佐的扣子和拉鏈,赤luo的跳逗他。甚至把希佐壓在身下,親吻著他的耳朵,撫摸著他的身體。

每次面對這個“壞”朋友的發難,希佐就像對待小孩一樣任由他胡鬧,實在過火了,希佐會不著痕跡的將奧斯推開,然後微笑著說:“晚了,睡吧!”然後起身離開。

希佐的離開不是落荒而逃,他沒有絲毫的尷尬和狼狽,讓奧斯有一種極強的挫敗感,他甚至在想,這個男人是不是身體有問題。

30 情欲和高潮

夜色如墨,濃稠得化不開,點星星光閃動,讓人不由沈醉其中。

希佐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看見端著兩個酒杯,坐在沙發上和他打招呼:“嘿,希佐,我來找你喝酒!”

夜色下的希佐笑了,他在笑,於是,黑夜中,有了光。

希佐坐在了奧斯的旁邊,看著奧斯一邊在熟練的倒酒,一邊和他說話:“如果明天你就會死,今天你會做什麽?”

這種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假設,在哲學思辨中有很多,他們兩人私下裏從不談這種無聊話題,今晚的奧斯很不同。就像他們平日裏從來不在臥室裏喝酒,但是今晚奧斯來了。

“你呢?只剩最後一天你會做什麽?”希佐微笑著沒有回答,反問回去。

“我嗎?”

奧斯湛藍的眼眸微虛,像在思考,過了一會眉毛輕挑,一抹壞壞的笑容在嘴角浮現:“我會和苒苒在一起,拉著她做一整天的愛。”

既然世界末日都可以假設,那不妨再假設得徹底一點,他心愛的苒苒活了過來,他們在最後一天冰釋前嫌,瘋狂的做愛,做到這個世界毀滅。

“我對於你的苒苒給予最大程度的同情,她一定每天陷於你無限的意yin中。可憐的女孩!”

希佐輕笑,奧斯把酒杯遞給希佐,兩人碰了碰杯,喝了一口。

“你呢?有什麽想實現的心願嗎?”奧斯問著希佐。

“我的心願我自己都能達成,如果我自己也做不到的,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做到。” 希佐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動人,靜謐的夜裏像琴弦輕撫,悅耳動聽。

“自戀的家夥!” 奧斯的評價。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和過去一樣的愜意。奧斯湛藍的眼眸在夜色中格外的明亮,像聚滿了極地的星光,光華動人,他眨著眼睛看著希佐,每一個眨眼,暗光流轉,都帶有暗夜裏妖嬈的氣息。

“我可愛的小蛇。”

希佐突然伸出了手,修長的手指寵溺的撫摸了一下奧斯的頭,他依然在微笑,安靜平和,讓人感覺到如此的心安和快樂。

“蛇?”奧斯皺了皺眉頭,被形容成蛇的感覺很奇特。

“因為你我喜歡上了當農夫。”希佐輕抿了一口酒,眼神溫柔的看著奧斯。

農夫與蛇,他是一個寵愛小蛇的農夫。

奧斯的眼神一暗,各種覆雜的情緒在裏面交匯,被希佐望在眼底,笑意更深了。

“深海之釀是好酒,說吧,小蛇,把我灌醉你想做什麽?”

他們都不是普通人,一般的酒永遠也不會讓他們喝醉,深海之釀則不同,是能讓神明也宿醉的酒釀。希佐從一開始就知道,但是依然很配合的喝,享受著美酒的甘甜。

現在希佐的臉頰泛著春櫻的緋紅,斑駁的星光下明艷動人,有著平日裏沒有的艷色,但是眼神璀璨明亮,清澈見底。

“你真不怕被蛇咬死嗎?” 奧斯已經放下了酒杯,向希佐靠近。

希佐也放下了酒杯,光彩琉璃的眼中全是溫柔的笑意,還有平時裏少有的縱容:“我放縱你咬我,小蛇,你開心就好。”

奧斯就這樣被希佐寵溺的目光輕撫著,這個男人對他說:你開心就好。

有那麽有一瞬,奧斯的眼中出現裂痕,壓抑在眼底的種種情緒,頃刻間泛濫得漫無邊際。

希佐,你難道不知道,縱容,是平靜海面下的暗流,隨時可以掀起驚濤駭浪。你難道不知道,縱容,是太陽背後的黑子,隨時準備吃掉太陽璀璨的光芒。

為什麽縱容我?是你自信強大到可以封印住它的惡性嗎?還是你認為刀尖上的舞蹈更加絢麗多姿,你不惜用鮮血去嘗?

奧斯突然舉起了希佐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目光盯著希佐的眼不放,這個男人會感覺到痛,但是任由他咬。

一種莫名的感覺將奧斯包裹,他突然將希佐撲到,對著他的脖子更加兇狠的咬了下去,就像第一天見他時一樣。

他就是水草裏的毒蛇,沼澤裏的妖怪,他來這裏就是來要他的命,還要他心甘情願的送上。他們朝夕相處了三個月,他沒有一天停止過自己的企圖。

那只在冰天雪地裏凍僵的蛇,被農夫捂在心口溫暖,捂不暖的,因為他是蛇,他的血本就冰冷。

血的腥甜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希佐的手輕扶上奧斯的頭,他依然在縱容。

希佐的血讓奧斯覺得苦澀,他喝不下去,擡起了頭,迎上希佐的目光,那個人的眼中依然在微笑,於是,這個寂靜的黑夜裏不止有了光,還有了聲音和顏色。

“希佐,我用深海之釀不是想灌醉你,我在裏面加了‘沈迷’。”

暧昧迷離的星輝下,奧斯的眼眸染上了媚色的氤氳,水光瀲灩,泛著情動的漣漪。

“我知道,你是條固執的小蛇,看不到我情動不會善罷甘休。”

希佐伸出手指輕輕拭去奧斯嘴角的血,他的目光宛若溫泉,不溫不火,時而溫潤澄澈,時而朦朧迷離,讓人不知不覺中放松。

“為什麽這樣執著?”希佐開口問道。

“希佐,你的身上已經看不到人性,神性將你包裹得聖潔完美,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希望死去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兩人目光交纏,希佐笑了,他真要死去,是人是神又有什麽關系呢?他不在意,但是他知道奧斯是在意的。

“奧斯,你仔細看看我,還沒有明白嗎?深海之釀和‘沈迷’對我沒有效果,這個世界上,除非我自己想醉,沒有酒能把我灌倒。除非我想要動情,沒有藥物能讓我沈迷。”

希佐用他清明的眼神望著奧斯,他此刻的眼猶如曉月,溫潤朦朧,卻不帶情欲,他的聲音悅耳低沈,娓娓動聽,緩緩流淌進奧斯的心中:“你想看我變成什麽樣呢?要你吻我?和你上床?奧斯,我是男人,你吻我和我做只會讓你別扭。你心裏的人是苒苒,我把你當朋友,我們這樣兩個人玩情欲算什麽?”

奧斯的眼中閃過迷茫,希佐並沒有放過他,用手定這奧斯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繼續的問:“奧斯,你現在告訴我,你究竟想要什麽?”

“我想要苒苒活過來,吻我愛我。我想要你活下去,永遠當我是朋友。”

奧斯藏在心中的話從他緊繃的嗓音裏說出來,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難受。他想做的事情一定會做到,正是了解這樣一個自己,他才會覺得錐心刺骨的痛。

希佐聽完,停頓了數秒,然後輕笑了起來,更像是一次無奈的嘆息,說道:“罷了!”

奧斯沒有明白,希佐對上了他的眼眸,開口說:“我會永遠把你當朋友,我不是苒苒,你若是現在想有人吻你愛你,我可以做到,想要嗎?”

希佐磁性的低沈聲音在夜色裏回蕩,有著禁欲的誘惑力,他是誰?他是不動凡心的希佐,他為了奧斯說出了這樣的話。

“要”

奧斯話音未落,希佐一個翻身,將奧斯壓在了身下,炙熱的吻落在奧斯的唇上,天昏地暗。

一切的奔騰、狂熱、喧囂、戰栗,都在希佐吻上奧斯的一瞬化為無聲的氣息,沖入奧斯的每一個細胞。

星光溫柔得想情人的呢喃,希佐在吻他,他的吻法極其煽情,和平時的溫文爾雅截然不同,他性感的舌尖舔允吸,刁鉆而帶動,時而輾轉研磨,時而火辣狂野。

奧斯瘋狂的回應著,唇齒間最炙熱的糾纏,最煽情的撩撥,最艷麗的相濡以模

希佐的瞳孔在兩人越來越深的吻中變色,從黑到灰到琥珀到冰藍,一股仿佛來自海底深處的巖漿正以海水吞噬地球表面的洶湧時速在其中熾烈的燃燒。

神說,他會賜給每個人一具軀體。

奧斯身上的衣服,被希佐層層剝落。沙發上狹小的空間裏兩人交疊在一起的身體。

“在這裏還是上床?”希佐吻著奧斯的耳朵,聲音濕濡。

“這裏!”奧斯聲音沙啞而輕矗

沙發的纖維不同於床的柔軟,抵觸著奧斯赤luo的肌膚,仿佛每一個毛孔都被強迫打開,湧來迎接鋪天蓋地襲來的欲望以及瞬息的飛升或者幻滅。

希佐的吻一次次落下,仿佛擁有無邊的魔法,奧斯體內的火焰無限制的燃燒了起來,燒在他的眼睛,他的臉頰,他的胸口,他的下腹,他發絲的每個終端,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

奧斯交纏著希佐的身體,反身而上將希佐壓在身上,那雙熟悉的手撫上奧斯的背,兩人再次吻在一起,唇舌輾轉,抵死方休的深吻。

這個男人不是人,從沒有人只是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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